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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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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配置出來了?”

宋宜含笑點頭,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等下用了早飯,便讓神醫和大巫給你解蠱。”

君溪聞言,心中也是歡喜異常。

情人蠱一解,她心中壓著的那塊大石頭可算是解決了。

用了早飯,神醫和苗族的大巫一同前來給君溪解雇。

她從宋宜口中拿過小瓷瓶裏面的解藥放進嘴裏,直覺入口馨香,那紅色藥丸化作一股甘洌香甜的清水便順著喉頭流入了腹中。

當解藥入腹,君溪只覺神思昏昏。

大巫見狀,命人將君溪放平在床上。

她則從繡有雲紋和日月星辰的裹頭裏摸出一小包銀針打開,她見宋宜神色擔憂的站在一旁,便出口安慰道:“你放心,她身負天命,我會救她的。”

“多謝。”宋宜神色誠懇地看著她。

大巫沒作答,轉頭看了眼君溪道:“我苗族秘法乃苗家世代相傳,還望貴人清空這殿內的閑雜人等。”

宋宜點頭,命所有人都下去。

神醫腆著臉想留在殿中偷師,也被大巫給趕了出來。

看著身後緊閉的大門,神醫嘆了口氣,好機會,可惜給錯過了。

他看著宋宜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連忙低聲道:“主子,請放心,那苗族大巫是個好人。”

宋宜睨了他一眼,淡淡的恩了一聲。

#####我蠢死了,前面幾天沒更新是因為定時定到2023年去了。

嚶嚶嚶,害的編輯被技術小哥吐槽死了……

兩百五十九章

大巫雖然是好人,可是他擔心自家媳婦兒啊!

在宮殿外心急如焚的等了許久,忽聽裏面傳來君溪淒厲的尖叫聲。

宋宜神色一變,一腳踹開殿門跑了進去。

只見殿內的龍床上,君溪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宋宜瞳孔一縮立馬奔了過去。

跟在後面的神醫往裏探了一眼,立馬驚叫起來。一條黑色的脈絡,順著君溪的耳旁爬滿了她的整張臉。

那條纖細的黑色脈絡在她臉上橫生,痕縱橫交錯的黑痕眨眼間便在她臉上分散開來。

當宋宜奔過去的時候,那層黑色已經遮掩住了她的真實面貌,瞬間變得漆黑如墨一般。

神醫還在驚呼,宋宜冷然回頭喝道:“都站在門外。”

喝令住跟上來的宮人,宋宜死死的皺著眉頭走到大巫面前。此時此刻的大巫,似乎也被眼前這驚世駭俗的一幕給嚇到了。

宋宜目中閃過一絲殺氣,便見大巫全身都在顫抖著。

她扭頭看著宋宜,失聲叫了出來:“這……這……這是以命詛咒的情人蠱。”這聲驚呼似乎開啟了她面上的驚懼,宋宜目光沈沈地盯著她:“她可有性命之憂?”

大巫低頭看著君溪那張漆黑如墨的臉,顫著聲音道:“這是惡鬼。”

宋宜目光一凝,卻見大巫顫抖著從袖中摸出一柄柳葉似的薄刀。

大巫用那柳葉薄刀劃破手腕,抖著手將腕間的血餵到君溪唇邊。

大巫的血不似常人那般的鮮紅色,而是泛著淡淡的綠。

當她的血滴入君溪唇中的時候,君溪那張似乎又無數細小的蟲子在面皮下游走蠕動。只見她面容被這些極小的蟲子牽引著好像在水面浮動一般的來到君溪唇邊,大巫的鮮血剛一滴落便盡數消失。

宋宜臉色一沈,他不眨眼的盯著君溪的臉龐。

但見有了大巫的鮮血之後,那些細小的蟲子似乎全都安靜了下來。直到大巫流出的鮮血越來越少的時候,才全部歸於平靜。

大巫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變得像幹枯的樹皮那般。

宋宜命神醫上前將她扶開,大巫卻有氣無力的搖著頭說:“女帝體內的情人蠱,乃是阿月用靈魂餵養的蠱蟲,我只能用鮮血暫時壓制住它。”大巫看著宋宜說:“世上除了種有雄蠱的男人之外別人一概救不了她。”

宋宜漆黑瞳眸中似乎又黑色的浪潮洶洶,最後卻只能在大巫的話中無奈安靜下來。

因為大巫說:“只有那人心甘情願的獻出一碗心頭血,才能救了女帝。”

宋宜聞言,低低的笑了起來。

他神色近乎淒涼的看著君溪,一碗心頭血,那人竟然是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他伸出手,輕輕的去觸摸君溪那漆黑的臉色。他神色怔忪地落下手指,指尖緩緩地順著她的輪廓游走。

昏迷之中的君溪似乎感受到他內心的悲戚,眉眼震了震。

宋宜手一滯,輕輕收回手,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似乎也暗了星辰:“能壓制多久?”

大巫此時幾乎流盡了全身的鮮血,此時只能靠在神醫肩上喘氣。聞言,擡頭看著宋宜道:“能壓制一個月。”

宋宜渾身僵住,一個月後便是北秦在烏鴉山投降的那一天。

大巫見狀,也嘆了口氣,阿月是他們族中養蠱最有天分的少女,如今卻為了一段孽緣造就了這樣的苦果。

她對宋宜道:“如今驚醒了女帝體內的蠱蟲,若是沒有心頭血,便只能讓女帝呆在雄蠱的範圍之內。不然便只有死!”

宋宜點了點頭,對大巫道了聲謝,便偏頭吩咐神醫:“明日啟程,到烏鴉山。”

神醫連連點頭,今日這事,本以為解蠱易如反掌,卻沒想又徒生風波!

若是今日女帝有危險,就是生剮了他也不足惜。

神醫得了宋宜命令,連忙扶著大巫出去收拾東西。

待殿中的人都走光了之後,他才神色恍然地坐在君溪床邊,定定瞧著她的臉。

被大巫鮮血壓制住的蠱蟲此時已經隱進了血脈之中,她臉上那漆黑如墨色彩便如發作時那般快速的消失在耳旁,唯有左臉頰那側,還能瞧見清晰可見的黑色紋路。一條條纖細的黑,交纏在臉頰之上。

宋宜眸光一暗,低頭在她唇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當晌午過後,君溪這才漸漸蘇醒過來。

當她一睜開眼,便見宋宜那精致如玉的容顏。對上她清澈的目光,宋宜牽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醒了。”

君溪也笑了笑,她順著他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任由他給自己慢慢整理者衣裳。

她垂頭瞧著宋宜那雙修長好看的手,片刻才道:“我朦朧之中聽見了大巫所說的話。”

宋宜手指一頓,半晌才擡頭看著她。

他目光直視著君溪,語氣平靜:“我會送你去,我也會殺了他。”

君溪微微一笑,看著他平靜之中卻蘊藏著痛苦的雙眸,忽然身子一傾,伸手捧起他的臉。

她的手緩緩的撫摸著他的臉,神色溫柔而又寧靜的道:“我知道你的心。”

宋宜眉頭一顫,沈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現在和孩子經不得一絲一毫的意外,我會等,等著你們安全的時候,來接你們。”

君溪聞言,湊過去,溫柔無比的吻著他的唇。這一個吻帶著纏綿悱惻的味道,將兩人心底那一絲不確定的波瀾都壓了下去。

一吻結束之後,君溪柔順的靠在宋宜肩上,輕聲道:“走吧,咱們出去轉一轉。”

“好。”

宋宜低低應著,握著她的腳替她穿上鞋子之後,這才牽著君溪的手往外面而去。

兩人來到禦花園中,望著禦花園中的秋色,君溪感嘆的笑了笑:“上一個秋天似乎剛過去,這一個秋天又要入尾了。”

宋宜與她並肩而立,望著湛藍的天空輕道:“是啊,我們已經牽手走過很多個春夏秋冬了。”

君溪笑吟吟地看著他:“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宋宜低頭含笑凝視著她,漆黑的眸光中波光瀲灩。

兩百六十章

秋天的暖陽,將白日裏的喧囂都沖進了兩人含笑的眼眸中,

一片耀眼的光暈裏,兩人凝眼相視一笑,便將各自的情緒都掩藏在了心底。

當日落天際,斜陽漸隱的時候,宋宜這才擁著君溪返回了寢宮。

當兩人轉過禦花園那一片金黃色的銀杏林之時,遠遠的便見蕭青雲站在遠處。

君溪神色一楞,蕭青雲已經大步的朝兩人走了過來。

他抿了抿薄唇,對君溪道:“我要同你一起起烏鴉山。”

君溪偏頭看著他,還未說話,蕭青雲便又開口道:“我要保護你。”

這幾個字被他鏗鏘有力的說出口,惹的君溪心中一顫。

她看著他,明明才幾日不見,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細細地看過他了。

此時的蕭青雲比去年整整高了一個頭,君溪站在他面前,不知何時也只能擡頭仰望著他了。

他已經完全成長為硬朗的俊美少年,俊美的五官帶著一股堅毅的味道,使他臉部的輪廓也越發好看起來。

他低著頭,目光定定地望著君溪。

那清亮如寒星的眸中,流轉著驚心動魄的光。

君溪無比欣慰地走到他跟前,伸手捏著他的臂膀說:“養你這樣大,真是太令我欣慰了。”

蕭青雲以為君溪懂了他想保護她的心,於是心裏也跟著欣慰起來。正在心裏發酸的時候,忽見君溪對著自己燦爛一笑,道:“長的這樣俊美好看,有你這張臉,只怕去了烏鴉山,不用開口就能色誘那些春心萌動的女人倒戈於我們。”

蕭青雲哽住,幹巴巴的哼了一聲:“這句話,我就當做沒聽見。”

他撇過頭,目光落在宋宜身上。

表情有些不悅:“你如何當皇夫的?竟然讓她身陷如此境地?”

宋宜愧疚在心,便也沒反駁。

倒是君溪訕訕的出口:“只怪敵人太狡猾……”

“閉嘴!”

蕭青雲冷道:“還有你!”他提高了聲音道:“當初我把你從棺材裏面挖出來的時候,覺得你英明神武,怎的如今反而像個小孩子了?”

君溪:“…………”

她和宋宜都被蕭青雲罵的啞口無言,沒辦法,自己做錯了事情,是該被訓。

但君溪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正想反駁的時候,又聽蕭青雲嘆了口氣,黑著臉道:“這一次,什麽也別多想,好好養胎安心生孩子。”

君溪很有一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連忙誠惶誠恐的點頭答應了。

等回到寢宮之後,她這才反應過來,對宋宜道:“我剛才怎麽覺得他是我爹?”

宋宜面無表情的給君溪舀了一碗湯,沒說話。

君溪捧著湯碗,湯是剛好入口的溫度,她喝了一口,舒適的嘆了口氣。也給宋宜夾了一筷子菜:“別不開心,吃飯。”

宋宜聞言,便端著碗吃飯。

君溪放下碗,看著宋宜那俊美的無可挑剔的容顏,便嘆了口氣:“你怎麽還在生氣?”

宋宜擡眼,翹了翹嘴角擠出一絲笑。如緞一般的黑發襯著他的面龐,恰似一幅極致的美景。

君溪心猿意馬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撇著嘴道:“你現在就像個鬧別扭的孩子。”

宋宜興致缺缺地擡頭,漆黑的眸光定定的看著君溪。

君溪嘆了口氣,輕聲哄到:“我看著你這樣的表情,覺得肚子疼。”

宋宜撩眼,握住她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張嘴輕輕咬著她的指尖道:“以後不許亂撿人。”

好嘛。

君溪這才曉得,原來顏美手好易推倒的宋宜是在吃醋。她還以為他是被蕭青雲訓的不開心呢!

她連忙伸過臉去,討好的笑:“咬手不解氣,我臉給你咬的。”

她笑容可掬,導致宋宜腦裏眼裏都是她笑瞇瞇的容顏。又聽了她討好的話,心裏有些好受了,便端過她的湯碗,柔和道:“吃飯。”

殿內安靜了下來,窗外那慢慢爬上來的月色灑進了殿中。

吃了飯,洗漱之後,兩人便相擁躺在床上。

外面的月色時不時從烏雲中透了出來,仿佛要將自身的清輝盡數灑向人間一般。

第二日,天還未亮,兩人便都醒了。

宋宜緊緊的擁著君溪,放在她肩上的手帶著小心翼翼的力度在輕輕的撫摸著她。

君溪被他這珍惜不舍的態度,弄的眼眶微酸,一動不動的忍了許久之後,便被他這輕柔的動作弄的火冒三丈。

她刷地睜開眼,扭頭在宋宜臉上啃了一口,惡狠狠的道:“又不是一去不回,你搞的我都舍不得離開你了。

宋宜神色幽幽地望著她,眸子在朦朧的光線中散發著如玉的光:“我就是想摸摸你。”

君溪:“…………”

沈默片刻,君溪便伸手去撫摸他溫暖壯實的胸,宋宜臉色漲紅:“莫要亂摸。”

君溪咧嘴笑:“來而不往非禮也。”

宋宜:“…………”

他覺得自己給自己放了把火,兩人在床上溫存了許久,直到天光大亮。這才從榻上起來,一切準備就緒之後,他們一行人便踏上了去烏鴉山的路途。

魏旭和文武百官們都來相送,君溪看著魏旭笑:“我們不在的日子,朝中大事便交給你和丞相了。”

魏旭點頭:“放心吧,陛下。”

另一旁,小魚和鳳焉依依不舍的和蕭青雲告別。

鳳焉淚眼朦朧的看著他:“一定要去嗎?”

蕭青雲神色堅定的點頭:“我要保護她。”

鳳焉神色一怔,隨即苦笑起來:“我知道在你心底,任何人都比不過她。可是你能不能……”她看著他,目光癡癡:“當你護著她安全歸來的時候,能不能在心底留出一點位置給別人?”

蕭青雲在陽光底下站直了身子,他看了一眼鳳焉,眼角微揚,那抹弧度漂亮的驚人:“在沒遇見她之前,我的世界裏只有小魚。遇見她之後,我的世界多了五色斑斕的光。”頓了頓,他嘴角也牽出一抹弧度:“我這一輩子的願望就是守著她一生歡喜和幸福……紅塵俗世我不懂,但我知道,女人善妒,如果我的心留了一點給別人,那麽她會想要的更多。”

他沈著聲音道:“或許以後我身邊會有那麽一個人,但她必須知道,我不愛君溪,但我對她的心比海闊天大,勝過這世間所有。”

鳳焉聞言笑了笑:“那我把你的想法刻在心裏,讓它成為我永生不滅的意識。”#####抱歉,今天哥哥的同學來了,出去吃火鍋現在才回來。

但素,剛才得到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哥哥的同學在香格裏拉買的房子,才兩千五一個平方。

聽說在城邊,打開窗能打香格裏拉的風景盡收眼底。

哇塞,羨慕死我了。

兩百六十一章

蕭青雲聞言有些動容,他看著鳳焉那張清秀好看的臉龐,抿了抿唇角:“那對你不公平。”話落,他不欲多說什麽,轉身就走。

鳳焉站在那裏,神色癡癡地望著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心想:沒有什麽公平不公平。我愛你,便愛你所有!

小魚站在那裏,左看右看又看,那幼小的心靈很有一種‘我看世人多瘋癲’ 的覆雜心情。

哎,大人的世界太難懂,她還是默默做個孩子就好了。

此去烏鴉山,宋宜挑選的全都是以一敵百的好兒郎。

烏鴉山距離大夏此去千裏延綿,宋宜為了照顧君溪的身體,乘坐的都是八人寬軟榻。

軟榻是由天下最手藝最精巧的工人打造,榻上用了這世間最柔軟的錦緞和棉花,就算是在顛簸泥濘的路上也不會感受到絲毫的顛簸。

行路半月有餘,大夏境內都嚴整治安,他們一行人並未在路上遇到什麽波折和危險。

這一日君溪路過大塔的時候,忽然聞到了一股抄手的清香味。

那口味清爽的藤椒味一入鼻,君溪便覺嘴裏口水泛濫,她吞了吞口水,忙道:“我要吃抄手。”

宋宜見她饞的口水成河,連忙叫停車馬,正欲準備親自下去買抄手的時候。

忽然就頓住不動了,君溪見狀,神色好奇的看了過去,忽然面上的笑意一收,有些沈默的坐在那裏。

目光覆雜地看著前方那一對買抄手的殘疾夫妻,架起的小擔子旁穿著粗布麻衣的年輕女人,正往鍋裏丟著抄手。

裊裊白煙蒸騰而上,霧的那女人漂亮的側顏像畫中人的仙。買抄手的人像個地痞無賴,色迷迷的盯著她,垂涎三尺的要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女子忽然面無表情的轉過另一邊的臉,嚇的那人驚叫一聲便跑開了。

君溪的瞳孔也是一縮,那女子的另一邊臉幾乎沒有一塊好的肌膚。全都是糾結在一起的紅色傷疤,恐怖的便像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般。

她面無表情的盯了一眼被自己嚇跑的人,這才偏頭瞧著身旁被挖去雙眼的夫君。他的夫君雙眼那裏,是兩個恐怖的空洞,也和她的側臉一樣,讓人見之戰栗。

君溪嘆了口氣,命人在附近的客棧住下之後,再讓蕭青雲去打聽那對夫妻的來路。

宋宜見她神色黯淡,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君溪對他勉強的笑了笑,臉色蒼白的道:“那天,我親眼看見楚知白挖了林安的眼睛,毒啞了朱殊的嗓子,我卻無能為力。”

宋宜心情也很不好,他也同樣嘆了口氣。

在此處遇見了林安和朱殊,便讓他想起了盛周國破的那一日。那場慘烈的戰鬥,似乎每每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像魔鬼一般闖入兩人的夢中。

沒過多久,蕭青雲回來,手上還提著一碗藤椒餛飩。

他一邊將抄手放在桌上一邊對君溪道:“那對夫妻幾年前來到這裏的時候,那男的被人挖去了雙眼,女的被人毒啞了。兩人為了生計便賣起了抄手,因她長相很美便被當地的流氓欺辱過。

她的夫君為了救她生生被人打斷了腿,從那以後,那女的便燒炭把自己的臉給毀了。”

說道這裏,他看著君溪慘白無血色的臉道:“我讓官府將欺辱過他們夫妻二人的地痞流氓全都抓了起來。”

君溪看著他,神色有些詫異。

蕭青雲抿了抿唇又道:“我也讓官府的人照看著他們夫妻二人,因為他們家的藤椒抄手味道實在太好了,所以我讓附近的酒家每日必須買十碗才成。”

君溪聽了這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便垂下頭,拿過那碗藤椒抄手細細吃了起來。

藤椒的麻鮮入鼻便引的人食指大動,那細滑爽嫩的抄手入口便化,果然如蕭青雲所講的那般,味道實在很好。

君溪一口氣吃了一碗,再回神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她看著蕭青輕聲道:“謝謝你,青雲。”

蕭秦雲別過頭,有些面紅耳赤的輕聲哼哼:“謝什麽,都是一家人。”

君溪拿手摸了摸臉,嘿嘿一笑,惹得宋宜翻了個白眼。君溪連忙把自己弄花的那張臉湊了過去,宋宜目光一頓,漆黑的眸光落在她那黑痕交錯的臉上,微微嘆了口氣,便湊過去在那紋路上親了親。

君溪咧嘴一笑,最近宋宜真像個別扭的孩子,總是動不動就吃醋生氣。

搞的她都快成出賣色相的人了!

蕭青雲看著她得意洋洋的臉,再看著兩人溫馨洋溢的畫面,頓時不想搭理兩人。

第二日一早,眾人的早飯都是藤椒抄手。

吃的他們滿口生香,讚嘆不絕,有人臨走時還打包了一碗帶走。

君溪坐在車上,撩起簾子看了他們一眼,便轉頭吩咐車夫啟程。於是一行人踩著朝陽,浩浩蕩蕩向烏鴉山行去。

到了北秦境內,宋宜吩咐護衛加強戒備。

他們必須穿過北秦的三座城池才能到達烏鴉山,有了前車之鑒,宋宜很擔心陳煜又派人來刺殺。

不過這一次,他想多了。

魏旭在他們出發的時候,就傳信給了楚知白,告訴他宋宜和君溪的前行路線。

楚知白接了信,便全城戒嚴,稍微有點反動的苗頭全都格殺勿論。

看著和大夏一樣嚴整戒肅的街道,宋宜抿了抿唇,並未說話。

行了大概半月左右,一行人終於到達了烏鴉山。

楚覃得知消息,連忙讓人擺駕宮門口,一臉喜氣洋洋的坐在龍輦上等著君溪和宋宜。

幼帝安子光低頭站在一旁,比之楚覃春風滿面的模樣,他整個人的精氣神顯得特別頹墮委靡。

不過當君溪他們進入視線的時候,安子光還是不由自主的踮起腳尖朝前方望過去。

同樣是皇帝,他很想見見這位傳說中的女帝。

大夏的人馬不多,但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

日光下,皇城的另一頭騎兵湧出,那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冷的光。楚覃眉一挑,從容不迫的坐在龍輦上盯著他們走近。

兩百六十二章

君溪坐在軟榻上,等靠近了之後。

這才仍由宋宜牽著自己從軟榻上下來,楚覃目光一挑,目光在兩人身上轉悠。

因為君溪未著龍袍,臉上還蒙著面白色的面紗。輕紗在風中漾起一絲漣漪,或許是懷孕的緣故,她的身段眉眼多了一股以前不曾有的綽約娉婷。反而是宋宜明黃的蟠龍袍加身,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倒是讓人眼前生輝。

面對楚覃的目光,兩人神色坦然的回望過去。

倒是楚覃忽然一笑,意味不明的說了句:“當真是夫妻搭配,幹活不累。”

宋宜神色淡淡的看著他,目光若有似無的從安子光身上掠過。

楚覃的目光順著宋宜的看過去,落在安子光身上,君溪敏銳的察覺到安子光身子一僵,以及那陡然而出的顫意。

楚覃燦爛一笑,星眸坦蕩的望著兩人:“我兒子。”

君溪笑了一下,宋宜收回目光意味深長的道:“很像你。”

楚覃絲毫不在意的笑:“廢話,老子的兒子。”

話落,他擺了擺手:“太陽這樣大,來,我帶著你們去看看我的行宮。”

緊跟著他的話,那些擡著龍輦的人立馬掉轉方向,朝烏鴉山行宮那邊走去。

宋宜睨了眼楚覃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神色淡淡的收回目光。當他低頭之時,眼中已經帶上了似水的溫柔。

他牽著君溪,從容優雅的跟在楚覃身後。那閑庭漫步的模樣瞧著,楚覃心裏一氣,生出了一股自己是暴發戶的錯覺。

他臉色漆黑的喊停,揮開太監戰戰兢兢伸過來的手,直接從龍輦上跳了下來。

雙腳踏地之後,他這才覺得心裏的煩躁少了許多。

三人在宮人們的花團擁簇下,走近了行宮。

望著眼前那繁華震撼、金碧輝煌的行宮,君溪咋舌,能在短短幾月修成這樣的宏偉壯觀,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和錢財。

看著君溪那目瞪口呆的模樣,楚覃自豪的挺起胸膛,總覺得失掉的面子終於被這曠世之作給贏回來。

楚覃黑嗔嗔的眼珠一轉,饒有興致的道:“若不是你們長途跋涉,我真想帶你們去看看我的行宮。不過你們先去歇息,晚上夜宴的時候再來看熱鬧。”

君溪盯著他悠然自得的笑容,心裏忽然冷浸浸的發毛。總覺得無論是哪樣的楚覃,都沒有現在這一刻,眼前這個狂妄自大的他來的真實。

她收回目光,輕聲道:“有些累了,我應該休息一下。”

宋宜聞言,低頭,溫柔無比地看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才擡起頭看著楚覃問:“不知楚兄為我們準備的下榻宮殿在哪一處?”

“來人,帶他們去瞻望殿。”楚青有些煩惱和生氣,總覺得宋宜和君溪沒眼光。不過沒關系,住進了他的瞻望殿,隨便哪一處都能將這行宮的景色盡收眼底。

君溪一聽那名字,便在心底斜睨了他一眼。

取的什麽破名字?

楚秦看了君溪的肚子一眼,讓人用一乘軟轎,將君溪擡到瞻望殿。

目送兩人離開之後,楚覃也興趣缺缺的回了自己的寢宮。

安子光站在原地,默默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大地,心中頭一次生出了向往和羨慕。當帝王便要如華夏的夫妻那般,胸存浩然之氣。

安子光沈默的站在那裏許久,這才心不在焉的去了母妃水仙的宮中。

水仙看著他永遠都是一副很淡的表情,可是安子光知道,水仙經常在深夜之時悄悄的跑來看自己。

看著水仙那張年輕卻死寂的臉龐,安子光覺得心中很不好過。

但兩母子長期以來的沈默關系,讓他不知如何開口。便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剛回到自己的寢宮,便聞見一股很濃的酒味。

安子光皺了皺眉頭,走近殿中。

李蒙渾身懶散的躺在地上喝酒,見他進來,只搖搖一擡手,舉起手中的酒壺道:“見過陛下。”

安子光皺起眉頭,一言不發的走到李蒙身旁坐著。

他用手撐著頭,目光漫無目的揮灑在殿中。

鼻尖竄入了李蒙身上的酒味,他這才回神,望著李蒙問道:“你覺得我是個好皇帝嗎?”

李蒙笑,把手中的酒壺遞到他面前:“你是個小屁孩。”

安子光偏頭,從門口望進來,他小小的身影融在這清冷的殿中,顯得那麽渺小。

他嘆了口氣,也是,他今年才近七歲。可是從他知事起,他便坐在這冰冷的皇位上,每天過著傀儡的日子。

他想到了君溪和宋宜,又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問道:“你能教我治國之術嗎?”

李蒙冷笑:“不能!”

安子光怔住,卻沒有繼續問下去了。

他不能,卻不是不會!

安子光雖然年齡小,但自小便在深宮長大的他,遠比表現出來的更加聰慧。

接下來,他並沒有再問李蒙任何話,而是安靜的拔開酒塞,喝了口酒。烈酒入喉,嗆的他涕淚俱下。

聽見他痛苦的咳嗽聲,李蒙哈哈大笑:“孩子就該有孩子的天真。”

安子光忙著擦眼淚,沒回答他的話。

這一天似乎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就到了傍晚。

君溪沈沈的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便見宋宜坐在自己身旁。

見她望著自己,便笑了笑:“起來吧,楚覃已經打發宮人來請了。”

君溪打了個哈欠,有些懶洋洋的就著宋宜的手坐了起來,苦笑道:“不曉得楚覃所謂的熱鬧,到底是什麽熱鬧?”

宋宜擰了毛巾給她擦臉:“不管什麽熱鬧,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清醒了沒多久,君溪便慵懶倦倦的靠在宋宜懷裏往前面走去。

她拒絕了宮中的軟轎,此時只想和宋宜手牽手的漫步在黃昏夕陽中。

夕陽的光,將兩人相依偎的影子拉的很長。

兩人時不時的低聲說這話,腦袋也時不時的輕輕碰在一起。遠處看出,只覺氣氛十分安然和溫馨,又似乎有些淡淡的滯凝和離愁彌漫在兩人周身。

當兩人閑步來到夜宴的地方之時,宋宜忽然低頭看著君溪,眸中有微亮的光華閃現。

坐在一旁的楚知白也怔怔地看著她,端著酒杯的手指無意識的悸動了一下。她臉上蒙著白紗,露出光滑的額頭和清涼溫柔的眼眸。#####恩,今天編輯在群裏發了個信息,讓我們共勉。

地球不爆炸,我們不放假!宇宙不重啟,我們不休息!風裏、雨裏、霧裏、我們在這裏……!!!沒有四季,只有兩季,努力就是旺季,不努力就是淡季!

但我怎麽感覺,我文下完全是淡季,都沒啥人留言?

小天使們,我不會撒嬌買萌,只會更新,但我還是想說,你們是我的動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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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六十三章

他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酒杯,好半天才回神想到。

她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

楚知白握緊酒杯,瞇眼瞧著他們攜手相牽的身影。

坐在上位的楚覃,不動神色的將眾人的表情納入眼底。當他看著陳煜見到君溪時,那眸中閃過的一絲殺氣,再望著楚知白眸光中那抹酸澀和志在必得的表情,淡淡一哂。

將目光落在君溪和宋宜身上,看著她若無其事的偏頭跟他說話,他含笑溫柔側耳聽著的場面,讓他覺得很舒心和順眼。

心中忽然也生出了一股,人生在世需得一傾心相愛之人陪伴的想法。這想法一過,楚覃的心裏忽然就不舒服了。

他舉起酒杯,陰陽怪氣的笑了兩聲。

等君溪和宋宜來到眾人身前的時候,忽然輕飄飄一笑,隨口道:“你兩伉儷情深,倒是教某些人心如火焚了。”頓了頓,他又笑:“就是孤瞧著也羨慕不已。”這番話意有所指的一番話落在眾人耳中,卻並未如楚覃所想的那般,引起什麽波浪。

君溪和宋宜第一次聽見他自稱孤,都怔了一下。

自楚覃入南秦掌握大權之後,他便自稱孤。

他瞇著眼,他要做這世間至尊至上、無二無匹的人。

他這怪異的稱呼落在南秦人中倒是已經習慣了,落在宋宜和君溪耳中,兩人便覺得有些狂妄自大的作。

於是宋宜握緊君溪的手,淡笑看著楚覃:“這行宮奢華,和南秦風華倒是更對你的脾氣吧。”

楚覃聽聞這番話,哈哈一笑,飲滿了杯酒中,這才豪氣無比的笑:“理是這個理,但話卻是不對。”他指著楚知白和陳煜不由笑道:“從今以後,沒有南秦,只有秦。孤也會將是這秦之主。”

說這話時,他瞇眼盯著下方。

但見他對自己這番話充耳未聞,只把一雙眸子落在君溪身上。倒是陳煜眸光微凝,半晌之後似乎有些屈辱的吞下一口酒。

便深深一笑,語調懶洋洋的對宋宜和君溪二人道:“如今坐在這裏,倒是讓孤想起了與你們二人認識之初,彼時孤乃落魄太子,你們是風頭兩無的長安侯和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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